2012年9月30日 星期日

【場地介紹】仁愛圓環-新畫廊



大片落地窗正對著綠茵蔥籠的仁愛路,推門進入新畫廊的展場內,由純白色的展板所建構的展覽空間,具有極高的可變性,隨時可因展覽的性質和需求調整位向,也提供空間有更多的可能性。如此變異性極佳的空間相當適合各類藝術元素互相媒合、碰撞,因此,小戲節嘗試挑戰在同一空間裡同時發生畫展和演出,希望,可以讓兩者之間產生另一種共鳴。



此次的畫展《追光》的創作者孟陽陽,來自北京,是80後的藝術家。以光為題,回到繪畫最原始的問題上面重新思考繪畫的本質問題,也將長久以來視覺影像之於的存在問題,或如何存在,再作探討。即便跳出視覺藝術或繪畫的範疇,藝術家本身關注的就不單單只是眼睛所見到的真實問題,相反的,藝術家們是更能往內再去尋求解答的。在孟陽陽的畫作中,你的確能感受到這一點,由內在尋求的一種真實的力量,沒有任何明確地指向性,只有顏色和形體,你可以賦予他各種想像,但最終他所想要表達的,依然是當你往內看的時候,屬於你的實像。


《我有名字》的創作者羅斌,出生於荷蘭,擁有部分德國血統。閱讀《悼念》一書內容描寫19421945年間從荷蘭被驅逐的猶太人和吉普賽人的兒童共一萬七千九百六十四人,全都在集中營被殺。對於這段與自身有關的歷史,羅斌始終無法理解,一個文明國家的的殘酷殺戮究竟從何而來?人性何以被一個時代扭曲至此?他循線聯絡作者竟然收到了一封記載著書中被紀念的孩子們的親人的聯絡方式的信件。隨即更多細節的照片、電子郵件、電話、紀錄片陸續回覆,除了感謝和激動之外,羅斌更加確信自己創作的初衷,更訂製1930年代歐洲的陶瓷洋娃娃,製作了三個偶,來呈現這一段覺醒的旅程。

兩位創作者用不同的媒介來傳達對於自身的衝突和碰撞,希望,在同一個空間觀賞的觀眾們,能夠張開你的心,啟動你自己的關注,感受兩者在空間種產生的吸力與拉力。

台北市仁愛路四段232號


在這裡演出的是:
《我有名字》 I Have a Name

導演羅斌  

演員|羅斌  & 伍姍姍
舞台/戲偶製作賴世安
音樂創作黃思農
劇本協力Iris Stam
燈光/音響周奕君


2012年9月29日 星期六

細節藏在笑臉裡
跟著「超親密小戲節」一起發掘生活小驚喜
文/簡逸君

先畫一個略向左彎的豎勾,接著隨意地左一點、右一點,然後在這不工整的「小」字底下,再加上一個短橫,最後,用一個圓把它們通通圈起來,這就成了飛人集社「超親密小戲節」的那個笑臉主視覺……

↑飛人集社將「小」一字轉變為圓形的笑臉(如圖左上方),並成為歷屆「超親密小戲節」的宣傳主視覺。(飛人集社提供)
如果在城市,一邊看戲一邊冒險
小戲節的雛形,源自於團長石佩玉過去於荷蘭參加偶戲節的親身體驗,當一群人穿梭在一艘艘古董船和一座座私人花園裡觀看演出時,除了因為場所本身的特殊性所營造出的窺看及驚喜感,移動式看戲的設計,也使觀眾在進入下一個作品之前有了空檔,可以順道感受街道巷弄中的氣息,同時也使整個系列演出,挾帶了一份在城市裡冒險的氛圍。
↑觀眾排隊等待入場。(飛人集社提供)
基於上述的經驗,佩玉開始思考類似演出形式在台北這座城市發生的可能,希望能夠同樣在非劇場空間裡實驗偶戲創作,並且創造一個讓觀眾重新感受周遭生活環境的機會。身為台北人,佩玉對於這座城市有著一定的認識,其觀察到人文類型的複合式空間似乎特別有著某種聚集現象,因此,她開始從自己較為熟悉的行政地理區域出發,篩選可能配合演出的場地。
小戲節第一屆從師大、永康、公館區出發,陸續在第二屆擴展至東區與今年第三屆的民生社區,在這些區域內,曾經合作過的店家有餐廳、書店、髮廊、畫廊、托兒所等……,「場地的挑選還真是頗費心力」佩玉說,因為不希望太普遍,要保有一點神秘性,工作人員就以所謂最笨的方式開始,首先條列出區域內的可能對象,然後逐門拜訪,接著計算移動距離和時間是否實際可行。雖然許多經營者都抱持著正面支持的態度,但也曾遭遇店家答應後,卻在隔月告知必須遷離而不能配合的窘境,加上因為場地屬性的不同,經營者提出的需求也會有所差異,例如畫廊在意演出是否能與空間中的畫作或雕塑品相呼應;托兒所則考量環境衛生是否會被徹底清潔復原等……,畢竟是與營利單位合作,許多場地的不確定因素,成為小戲節執行過程中的一大挑戰。
↑飛人集社挑選具有神祕性或特殊氛圍的小空間作為演出場地,圖左為第一屆永康區的「青康藏書房」,圖右為第一屆師大區的「神秘髮廊」。(飛人集社提供)
提供實驗與跨界創作的平台
小戲節邀演的藝術家亦涵蓋甚廣,從完全沒有製作偶戲經驗的創作者,到國際級的操偶大師皆有,佩玉表示「有興趣最重要,找沒有做過偶戲的是一個方向,但其實我也希望有做過偶戲的來玩玩看。」

以國內邀演來說,第一屆曾經找來「無獨有偶」的鄭嘉音,即使在自己劇團裡已經嘗試許多偶戲,但到了小戲節,用生肉操偶這件事情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新玩法,這讓她感覺非常爽快。到了第二屆,一般人所認知的偶,在小戲節裡被重新翻玩,像是來自布袋戲家的柯世宏,將傳統戲偶以中西合併的概念重新解構,透過影像透視的技巧,讓平時隱藏不見的手部技巧得以現身,甚至用層層拆解戲偶衣服的方式帶大家認識偶的內在美,這些平時見不到的表現形式,都是在傳統領域中不被允許的嘗試。又如兼具舞蹈與行為藝術背景的柯德峰,也曾來小戲節參一咖,當一根樹枝被生氣地揮打,或是一個紙杯緩慢地降落,在不改變物件外形的前提下,透過流暢的操作,使日常物件被賦予生命張力,而意義也隨之生成,這樣不以材質或造形的製成偶出現,相較抽象的表現方式,或許衝擊一般人對於偶的認知,但佩玉認為,這正是達到了偶戲的另一種極致定義。
↑圖左:鄭嘉音的《肌構》,嘗試用生肉操作偶 。(飛人集社提供)
圖右:魏沁如的《微居使必得任務》在「秦大琳私房菜」演出,將各式蔬菜搬上小舞台。(飛人集社提供)

目前已累積國內來自舞蹈、音樂、戲劇、行為藝術等多種領域的藝術家參與,不論是否擁有偶戲創作的背景或經驗,對於創作者來說,小戲節其實就是一個平台,提供偶戲創作者實驗新興的概念,同時也協助媒合非偶戲創作者跨界創作。另外,每年規劃的偶戲大師班工作坊,開放給國內對偶戲有興趣和基礎概念的對象參與,「台灣作現代偶劇還是少,可以跟其他同樣有興趣的人有刺激、互動機會不多,這是一個蠻難得的機會。」佩玉認為,是否讓偶戲成為被關注的顯學,或許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透過小戲節,確實使得某些實驗性的想法被決定延續。
↑圖左:來自傳統布袋戲家的柯世宏,在作品《基本功》裡讓手部技巧透視呈現。(飛人集社提供)
圖右:兼具行為藝術與舞蹈背景的柯德峰,透過相較抽象的方式,讓樹枝也成為偶戲中的表演元素。(飛人集社提供)

在生活空間與物件裡連連看
即使已經有了預設的場地和創作者名單,但如何將其一一配對完成,前後總要花上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除了國外邀演作品會預先定案,剩餘的組合其實並無遵循一定規則,其可能是創作者提出初步想法後,再評估哪一個空間可能合適,抑或者創作者在進入某個空間之後,才進一步引發作品的雛形,歷屆來的創作者鮮少有預設一定的空間需求,也因此讓作品與場地在配對過程中,多了一些有機的可能想像。
 
↑圖右為偶戲大師班工作坊的懸絲偶課程,學員們拿著自己製作的偶,如走秀般隨著音樂展現偶的動態。(飛人集社提供)
圖左為課程中練習偶的專注及眼睛注視。(飛人集社提供)
身為製作人,佩玉並不對於創作者的作品有太多涉入,或要求作品必須為空間量身打造,反倒是將重點放在配對上,是否能夠達到和諧或令人驚喜的效果。和諧性的考量主要在於作品內容、質地與空間本身屬性的相仿,但進一步達到驚喜感的條件在於,這些創作內容和空間與日常生活之間的連結,是否突破觀眾的習慣想像。當在熟悉的空間裡,看到一件沒發生過的事情,或者一個生活物件,被作為表演元素,「從熟悉裡面去看到不熟悉,這是一個經驗。」佩玉如此說道,不論是觀眾或創作者,小戲節給了所有參與者一個重新檢視生活中平凡事物的機會。

↑透過一次次的溝通,及路線時間計算,每次配對定案總要花上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圖左:攝影/簡逸君;圖右:飛人集社提供)

節的背後,是玩一個概念
「節只是大家湊在一起演嗎?」對於佩玉來說,小戲節不僅是一個節,而是用多種方式去落實一個核心概念。「連演是一件事情,很多人一起想同一個感覺或物件是一個事情,工作坊是一件事情,我們請詩人為節寫詩是又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今年小戲節,佩玉還請了記錄片導演來跟拍,希望也用畫面記錄的方式,來呈現小戲節的執行過程。
「創意跟想法就是在生活的每個角落,它可以是城市或這個房間裡頭,甚至一張桌子上面一支筆都可以」佩玉就從這樣一個主軸概念出發,讓小戲節在執行面中發展出多重嘗試,往後更希望能持續開發台北的不同區域,甚至前往台灣其他城市,讓這個概念用一個節的形式進行下去。

↑圖左:飛人集社工作室中所陳列的各式偶裝飾。(攝影/簡逸君)
圖右:飛人集社石佩玉團長。(攝影/簡逸君)
隨著越來越多團隊進入非劇場空間進行演出,這樣的形式或許是台灣劇場空間不足問題底下,另一條發展途徑,雖然小戲節同樣強調在非劇場空間裡演出,但卻不僅以特色空間作為發展主軸,打造一個迷你的觀賞/創作平台,以及對於偶戲定義的推廣,也都是小戲節未來策劃的依據。飛人集社將我們生活周遭被習以為常運用的空間、事物,搬演成一齣齣充滿驚喜的偶戲,一如其把原先我們所熟悉的文字,變成一張笑臉那樣,看似平凡的事物,正逐漸被擴大,我們似乎可以發現「小」戲節原來並不小,它從一個概念延伸出更大的企求與目標。

↑從飛人集社工作室向外往去有一小排綠樹,室內則隨處可見超親密小戲節的宣傳物。(攝影/簡逸君)


2012第三屆超親密小戲節,即將上演!
永康區10/12~14 | 民生社區10/16~20 | 仁愛圓環10/19~21
更多節目介紹與購票請上
【超親密小戲節售票網】tix.closetoyoufestival.com


文章摘錄自國藝會線上誌
原文網址:http://www.ncafroc.org.tw/mag/news1_show.asp?id=22&tp=nextp

2012年9月28日 星期五

【節目介紹】永康區-白



 今年小戲節微妙的親密引力不斷作用,民生社區從毫無斬獲到場地接連慷慨合作,三組國外團隊「巧妙光、影、偶的三重奏」,三齣以不同的歷史事件與社會角度切入的作品。在三區之中,也剛好都有著不同創作背景的七年級創作者。正是近期開始以觀念和身體實踐自己的林人中、從設計觀點出發的曾彥婷和陳佳慧,還有,從演員出發的魏雋展。

小戲節希望偶成為劇場元素的可能,不僅是一個劇種或一樣道具,所邀請台灣創作者,也希望以不同的切入角度,一起來建立偶元素的在地論述。現在談論偶,有趣的是偶的形式上「廣義」的討論,換句話說,還有什麼可以如偶一般的被使用。雋展說,轉換是最核心的關鍵。

身為演員,雋展相信情緒在空間中傳遞的力量,它是和觀眾一同呼吸的。「喝咖啡之於拿叉子插大腿」,這樣的比喻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透過演員的肢體和表情,轉換喝咖啡的動作,使之成為另一種情緒的表達。這樣的轉化是有「詮釋觀點」的轉化。情緒轉化促成了演員的行動改變,形態的波動傳導內在能量。所以,我們也可以用一張紙表現哈姆雷特。因為從身體改變為一張紙,重點則不再模仿真人,它更有權力可以超越擬人進而表現本質。碰!人和物的本質相連結了。

「假設我把紙捏出一顆頭來,這顆頭悲傷到撕裂,在空間中飄,這是哈姆雷特的狀態,也許就讓他掉在地上,輕輕掃過地板摩擦有聲,我想這已適當地表達了哈姆雷特的某一刻狀態。」



雋展的描繪之間手和紙栩栩如生,「重點在於如何選材,決定什麼要轉化成什麼。把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個空間的語彙,然後穿梭兩個空間,至少。」難怪操偶、演員、巫師是密不可分的。表象形式不同,轉化後操作的技巧也會不同。偶\物件讓雋展玩出更多能量轉換的另一個路徑。

雋展的作品中,從《女孩好餓》到《男孩》到《白》,是三種面對自我、死亡、回憶的不同力場。很久以前在處理思念,或思念者自己的自我認同,現在,直接尋找回憶中的父親,跟那個他相遇時的自己是否會做出犧牲?這次,父親最終醒來,為自己跳一支舞,當他經歷過這些的苦,苦痛會不會仍然有些是自由的?

他醒來,看看世界、看看死神、看看自己如紙一般的身體,然後離開。魏雋展從白色印象展開對父親的記憶書寫。在他手中的白紙,將巧妙地幻化成父親的身影、醫院的場景和記憶裡的小時候,穿梭、遊戲在每一個與父親相處的場景中。

白色印象記憶書寫 《白》
從內在出發的物件魂 魏雋展
現場音樂\黃思農  
照明\張以沁

場次-
10/12~14 Fri.~Sun. 19:30
10/13~14 Sat.~Sun. 14:30

場地-
東家畫廊

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

【節目介紹】民生社區-Dionysus Hangover 醉後的晚餐




擔任過大小表演藝術製作的行銷統籌、製作人,同時也是策展人,曾經以策劃《漢字寓言:未來系青年觀察報告》入圍當年台新藝術獎。在行政劇場取經多年,林人中帶著腦內無限可能、跳躍創意滾動著他劇場青年的熱血。現在林人中仍在行政劇場打滾,累積自己的實戰能量;而握另一隻手中的創作衝動,逐漸從文字書寫轉移到身體展演。

關於身體展演(performance),從 2010年參與了台灣國際行為藝術節(TIPAF)霜田誠二(Seiji Shimoda)行為工作坊開始,頭一次恍然大悟,透過實踐意會到自己的「身體」能是一件演現「概念」的物質與方式,同時看見,通常只有「頭」沒有「身體」的自己。於是如何觀看、擁有、掌握身體,而將這樣的身體放在日常生活甚至它的社會性、空間性等狀態,將其變成一道創作過程,成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行為藝術是一種生命的印現,那種印現是每一個人日常生活的處境;行為藝術家是一種決定,決定跳出原本自己的藝術專業鍛鍊範疇,挑戰各種系統化的、物質確定的、材料類型化的藝術創作。因為如此,小戲節連續兩屆,邀請同樣對於「材料」敏銳的行為藝術家,眾人們都好奇,當他們面對「偶戲」命題時,轉向發出什麼樣提問:關乎存在與環境的相對關係、自身與所處系統的辯證過程、新的藝術型態言說等。

行為藝術是他的開端,林人中的身體展演,倒不那般地去除表演性,甚至有時看到更多表演的身體符號。結束〈為了剩下的人們〉在再拒劇團十年公演的演出後,林人中延續著對水、油漆、酒等液態物質與身體實踐的探索,進入超親密小戲節的創作期。林人中曾說「水對我而言,是一種非常具有儀式性的物質。」那麼,酒的儀式性更加帶有濃重的多項暗示。 

2011再拒公寓聯展演出作品《Take a Shower》-以日常物件「水」作為施作材料,翻轉日常洗澡邏輯

這是今年一個特別的媒合:先決定演出場地,再以「空間屬性與特質」作為創作基礎。小戲節團隊和人中一同造訪民生社區的「邀月酒坊」之後,他決定以希臘神話中的「酒神」為題。


 演出場地-邀月酒坊 Moon Wine (左)門口外景 、(右)店內半月型設計及酒櫃

酒神戴奧尼瑟斯(Dionysus)具有瓦解秩序、讓人失去理智、幾近迷狂的能力。我們可以從十九世紀浪漫主義中,那被尊奉為「解放心靈的最高神祇」認識酒神;也可以從尼采式精神中了解酒神:生命的苦,對生命的健康來說也是有需要的,面對生命的苦痛與未知,精神愈是歡欣舞蹈

對於酒神戴奧尼瑟斯的信仰,揭示了規律秩序下的理性被衝破,人們對於感官知覺與感性思維的全面覺醒,逐漸取代了遠距離觀賞的、冷靜平衡的視覺美學。而當觀賞距離變親密之後,我們的觀戲經驗裡,不但體驗了細微的嗅覺、觸覺、聽覺變化,更包含內在精神的湧動。

也許這是林人中,面向著以「操作材料」為思考線索的「偶戲」、並參與「近距離觀賞」的超親密小戲節時,正在思考的有趣的提問開端。 


神愛世人鬼也愛之交易現場
《醉後的晚餐》Dionysus Hangover
狼人派行為表演者 林人中

場次-
10/16~20  Tue.~Sat.  19:30

地點-
邀月酒坊(台北市民生東路五段69巷2-6號)